试飞前进行组装。视频截图
准备出发!视频截图
张海昕和他的航模。记者 李阳阳 摄
运-20航模。记者 李阳阳 摄
在漫葡·看见贺兰沉浸式演艺小镇,有一家名为“墨克三维工作室”的店铺,这家工作室的主人名叫张海昕。正是他用700多天,以1:13的比例,完美复刻了大国重器——运-20运输机。
成功源于积累和坚持
“如果再早几年,我可能也做不出来这架飞机。制作的过程,就像是对我过去人生经历的一场集纳。”张海昕说道。
宁夏最早的机场是银川西花园机场,位于如今的西夏万达广场附近,那时,张海昕的家和学校都离机场不远,上学途中头顶上飞过的一架架飞机点燃了张海昕心底的航空梦。一次,张海昕到彼时已废弃的老机场闲逛,恰巧遇到了一众航模爱好者在此切磋技艺。手握遥控器,站在地上就能操控天上的飞机自由飞行,这样的场面让张海昕的航空梦具象化——拥有一架航模。孩子的梦想,父母支持起来总是不遗余力,很快,张海昕就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架航模——蓝白相间的、带两个小电机的小飞机。但成品模型并不能满足张海昕,没过两个月,他就开始尝试自己制作飞机模型了。
这么多年来,即便面临升学、辗转多个城市,制作航模这个爱好,张海昕一直“随身携带”,从未舍弃。
在青岛读专科时,张海昕学的是贸易专业,他把课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钻研航模上,他在书上学、从网上看、与QQ群里的航模爱好者切磋,《航空模型》杂志也是一期不落。“不懂就学,虽然高考失利了,但我自认为是个好学的人。”张海昕说,临近毕业时,他之所以敢选择新兴的无人机行业,一方面是对航空的热爱,另一方面也是多年来丰富的知识积累给他撑了腰。
在北京工作四五年后,出于照顾家庭的考虑,张海昕回到了银川。同样源于热爱,他又选择了一个与航空相关的工作——航空测绘。再后来,他跳跃式地选择了汽车维修作为自己创业的起点,先后开了两家公司,为自己奠定了一定的经济基础。2022年,他开始转型,成立了“墨克三维工作室”,正式将爱好变成事业,他经常在网站上发布自己设计的三维模型,并以此获取收益。
“做飞机模型,涉猎的知识面要很广,得懂机械结构、飞行原理、空气动力、电子电路、复合材料等等,还要会3D打印、木工、钣金喷漆等,甚至还得会点美术,能排版做贴画。而这些,我过往的经历大多有所涉及。”张海昕坦言,除了这些技术活儿以外,最重要的是时间、精力和资金的投入。而他也是在开始转型开工作室的时候,才集齐了所有要素。
一个人的“马拉松”
“真是漂亮!”今年8月1日,当张海昕完成了运-20航模的最后一道工序,靠在椅背上,端详着模型时,他忍不住感叹道。与此同时,一场历时700多天,属于他一个人的“马拉松”宣告结束。
在制作之初,张海昕给自己提了3点要求:够大、够精致、够还原。事实上,从初中开始,张海昕大大小小做过50多架航模,大多是汽油动力的,最大的翼展2.8米。而运-20航模是张海昕做过的最大的飞机,翼展3.6米,长3.2米,重达30公斤,这也是他首次尝试涡喷动力。运-20航模就陈列在张海昕的工作室里,差不多占据了半间房的面积。令人惊叹的是,就连指甲盖大小的仪表盘,都是按比例还原制作的。“从一开始,这个航模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,是做给我自己的,所以对各个细节我都是朝着我设定的目标严格把控。”张海昕说。
“飞机的外观只需要按照公开的数据按比例制作就可以了,但飞机的结构是需要依靠外部形状反过来设计内部框架,全部都需要自己去琢磨、设计。”张海昕介绍,飞机结构的设计至关重要,直接影响着飞机是否能够顺利起飞,而设计时所要考虑的因素也是千头万绪。他除了借助以往的经验反复推敲、反复修改测试外,还参考了很多国外和国内成功的航模案例。据了解,张海昕仅设计结构就花费了近2个月的时间。
运-20航模由大大小小上千个零件组成。“有时候,一根螺丝的长度都会影响到后面的工序。每一项都需要反复调试,每一环都需要反复测试试验。”张海昕给记者举了个例子,设计起落架时需要考虑其收放时机、着陆时的路面情况、着陆速度、材料的强度等,安装时又要考虑是否与机身挡板有冲突等。也因此,仅起落架主架,他就先后制作了10多套,一直在不停地修改方案,不停地迭代升级。
事实上,还有一个困难是最容易被人们所忽略的,那就是如何坚持跑完这场持续2年多的“马拉松”。一开始,张海昕只是利用下班时间制作航模,在总工程量过半的时候,由于工作、生活的原因,张海昕曾将做航模的事情搁置了2个多月。事后,他也坦言幸好坚持了下来。最难熬的是最后四五个月的冲刺阶段,他每天送孩子上学后就一头扎进工作室,直到天黑了才回家。10个多小时,一个人,手里的活计又容不得一点马虎。即便是热爱航模的张海昕也忍不住用“枯燥”来形容那段时间。幸得身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,他们抽空到工作室,只是聊聊天,对张海昕而言已是弥足珍贵。
一飞冲天与一鸣惊人
“为什么要制作运-20航模?”“因为民族自豪感。”张海昕坚定地回答。
2013年11月,在珠海航展上,我国自主研发的新一代重型军用运输机首次公开亮相。从电视上看到这条新闻的张海昕立马上网搜索词条,查阅飞机的详细信息,欣赏飞机的飞行姿态。张海昕除了被飞机的外观所折服,更是深深感受到了国家的力量。与此同时,“我也要做一款飞机模型”的想法在他心里生了根。
现实的考验,是追逐梦想路上绕不过去的一道坎儿。700多天的努力,10多万元的投入,当飞机离地的那一刻,张海昕的内心是紧张的。10月2日,张海昕将航模运往位于贺兰县的安翔航空飞行营地的路上,就已开始紧张,脑海中像过电影似的回想着每个环节、每个部件。最让他担心的就是机翼的强度。“这是航模设计里最薄弱的环节,虽然已经精确计算过,也用电脑反复模拟试验过,但这个航模毕竟是手工制作,不可能像理论数据那样精确。”张海昕一遍遍地在心里推演着如何操控航模,让其顺利升空、平安降落,“那种紧张,比结婚更甚。”
当天,张海昕的家人和10多位朋友观看了飞机起飞的全过程。这架航模时速可达300千米/时,随机携带4升汽油,能够支撑其飞行3分钟,用网友的话说,飞行姿态非常逼真。后来,张海昕被不少人问起首飞成功后他的感受,他都是淡淡地说:“只有三个字:成功了!好像周围的人都比我激动。”
“真牛!”“能人啊!”“我为宁夏人骄傲!”“能圆梦就是最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事情了,加油!”连日来,“宁夏小伙儿手搓运-20”的视频火爆全网,赞誉声不绝。面对网友的热捧,张海昕坦言没有想到自己会火起来,在他看来,航模是一个很小众的爱好,之所以能引发全国网友的热议,还是源于大家对运-20的关注和对祖国的自豪感。
张海昕的运-20航模一共飞行了2次,眼下,张海昕已将其作为展品陈列在自己的工作室里,供喜爱航模的人们观赏。张海昕表示,他也想过要缩小比例再重新制作一架运-20航模,并与爱好者们分享设计。将来,他可能还会制作歼-20、歼-35等大家喜爱的国产机型航模。但最近,他打算沉淀一段时间,好好规划自己的事业,或将在低空经济产业谋求发展。
记者 李阳阳 张碧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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